他视性工作为一份自由工作,何时退出此行业,亦由自己作主。 文: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大学线月刊》/编辑|沈敏怡 记者|陈籽颖 孔绍岐 摄影|陈籽颖 沈敏怡 余卓希 在大众眼中,援交二字离经叛道。出卖身体换取金钱,很多时不是自主的选择。当青年有一定学历,却选择走上性工作之路,他们抱着“性工作是工作”的信念,身体力行接客去。 有学者指出,主张“性工作也是工作”,是为去污名化,消除社会对性工作者施加的压力和歧视,以保障性工作者的权益及重新建立公民身分。 现时就读大专四年级,22岁的阿康(化名),自中一开始成为性工作者。最初不少客人只要他陪伴用膳、看电影等,犹如兼职男友;但自16岁起,他接客大都有性交易。除了金钱这个诱因,还因为对性取向好奇,期望接触不同性别的客人,摸清自己的性取向,于是毅然入行。 做性工作赚快钱 阿康其后发觉自己对同性更感兴趣,但仍继续接客,他解释是因为中学时期求职较难。阿康做过不少工作,包括快餐店兼职、派传单、补习等等,惟补习三至四小时也只能赚二至三百元,但接一个客,两小时已抵过此数目。阿康认同“性工作是工作”,与其他工作无异,均要用身体和劳力赚钱。 他直言,性工作的自主性比其他工作更大:“快餐店和卖淫,当然选择卖淫……在麦当劳,客人要求更多薯条,你跟着做,经理会骂你,你给更少薯条,客人又会骂你。” 相反,阿康接客时可以自行选择客人,他笑言不会接态度过于恶劣的客人,自己心情欠佳时亦可休息。他又说,双方能于事前商讨性服务的内容,如果对方要求超出自己底线,如SM(性虐)、绳缚等等,则一律拒绝:“如果他的(阳具)尺寸太大,我也会为了自己着想而拒接。”他视性工作为一份自由工作,何时退出此行业,亦由自己作主。 现时阿康主要在手机程式招揽客人,客人会提供照片。为确保安全,阿康接客前通常会跟朋友简单交代一下,若然自己遭遇不测,朋友仍有迹可寻,因此每当遇上完全没有资料或照片的客人,他会拒绝。阿康现时一个月接两、三个客人,每月大约赚到两千至五千多元,惟不能确保客源,难以只靠性工作过活 。 阿康现时在午夜蓝(一个建立香港男性性工作者互助网络的民间组织)担任义工,他曾经参与五一游行、同志游行,希望多推广“性工作是工作”的概念。不过,他说现时仍在学,只能担当后勤工作。当将来自己的社会地位提高、出柜不影响就业时,自己会站得更前。 阿康现时于午夜蓝担任义工,推广“性工作是工作”的概念。 “性工作是工作”的双重意义 中大社会学系教授蔡玉萍指,人们提倡“性工作是工作”,一是为了回应国家政策,因为禁娼或将性工作刑事化,会令性工作走向地下化,令公共卫生资讯更难传达给性工作者,亦令他们更容易被犯罪组织控制。其次是为性工作去污名化,消除社会对性工作者施加的压力和歧视,以保障他们的权益及重新建立公民身分。 她又指,倘“工作”是指资本主义社会下的维生工具,那么性工作也符合工作的定义。然而,一份工作是否理想,要视乎当事人的工作环境、自我要求、期望目标及顾客的态度等。她承认,性工作有一定风险,过往曾出现性工作者连环被杀案,因而担心他们的安全,但撇除风险这个因素,她认为援交并无问题。 蔡玉萍直言,工作的意義很難一概而論,如果某些人委實能夠在工作中找到自我,甚至追求的目標,就可以接受。 来源:心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