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恐同》海报 奥地利电影《恐同》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在军营中,A是一名下士,为自己的同性恋身份痛苦不堪。公共浴室中,士兵B把A揍得眩晕,因为B感到“恶心”。 而A的“梦中情人”C也参与嘲笑A的人群中,甚至一起捉弄A。在一次双人搭档的执勤中,C也承认自己和A一样。 当A问C为什么和他们一起嘲笑自己时,C抱头痛哭着回答:我也不知道。 A、B、C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患上“恐同症”。 顾名思义,“恐同”就是恐惧、厌恶同性恋,甚至打压同性恋者。 “当知道舍友是Gay时,他夜夜睡觉捂着‘菊花’。” 一些直男、直女们在“恐同”这方面真的很辛苦。 看到同性画面就浑身不适,如果知道自己身边有同性恋,就开始“发散思维”: ☞上帝给他一把枪,他却用做搅屎棍? ☞两个女的怎么爽? ☞TA不会瞄准我吧? ☞明明找对象都这么难了,TA 还掠夺我们的资源! 在我们的想象力方面,鲁迅先生已经给出部分描述:“一见短袖子,立即想到白臂膊,立即想到全裸体……立即想到私生子”。 而一听到“同性恋”便想到xing交、体位,这想象力也不差。 而且,同性恋者是喜欢同性,但是审美又没偏差,只要自己不是集万千风情于一身,基本上可以舍弃这种疑惑了。 再说,在爱情的世界里,资源不是平均分配,而是优胜劣汰的。 有个教授曾经做过调查:男性恐同者无论从数量还是程度上都超过女性,而男性的恐同对象通常是“男男”,因为这让他们联想到自身,而“女女”的联想更加性感撩人。 这里,往深一层来看,“厌女”的情绪得好好说说。 厌女并不是讨厌女性,而是讨厌男性身上的“女性气质”。 两个十几岁的少女手牵手或者同睡一张床往往会被认为是最好的朋友。 而两个15-16岁的男孩子做同样的事情则会被立即视为“同性恋”。 受到性别刻板印象的影响,男性就要阳刚,男性就要百折不挠。 就像那位恐惧舍友的“他”,生怕自己被攻而扮演成女性角色。 以前看过国外一个视频,一位妈妈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时,她的表情很难以置信,但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攻”时,她放松地舒了一口气。 在一些同性关系中,男性对自己是“攻”还是“受”总会有争执。 所以,直男们通过“恐同”的心理可以向别人传达:我不是娘娘腔。 同时,用这种“抗拒”的方式也反映出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对于不同事物的排斥。 因为不了解,所以离得远远的:万一对方是洪水猛兽呢? 相对于直男的表里如一,为了融入大多数,“隐身”同性恋者不得不伪装成异性恋,进而抨击“在线”的同性恋。 C就是这样。而且,这样例子不少。 ☞某美国参议院前议员向同性求爱被曝光,相对的是,此前他两次投票反对把因厌恶同性恋而犯下的罪行归为仇恨罪。 ☞一位牧师在布道时说同性恋是一种令人厌恶的行为,但2006年他却被人爆料和一名男性有着3年的同性关系。 ☞美国最大反同性恋团体的主席艾伦·钱伯斯,对人说自己靠信仰的力量从男同性恋“恢复正常”,并娶妻。但是,后来他坦诚:“我被男人吸引好多年了……” 国内外针对“恐同是否深柜”做过不少调查,通过研究“恐同者”观看同性影片的生理反应,发现多数百分比的“恐同者”都有同性倾向。 最近一项新研究,一些对gay不友好的男大学生对gay图片有着谜之喜爱。 “深柜”往往引来更多的嘲笑,因为总是与“形婚”、“骗婚”、“懦弱”联系在一起。 在选择了“形婚”的同性恋群体中,有相当大一部分是恐同症患者。 正是出于这种由于自己的同性恋身份而对自己的贬低,他们往往觉得对不起父母,觉得自己是错的。 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毕竟人在焦虑、紧张的情绪下也会起生理反应。 土耳其两座城市中贴满的最新海报,看到同性恋者就马上处死,对于A——明确的“在线”同性恋者——来说,相对于自己的同性恋的身份,更可怕的是他正在和将要面对的挤压。 在部队中,他处处受到战友们的欺辱、嘲笑、鄙视。 而将来退伍以后,他要么痛苦地压抑自己,就成了自欺欺人的“深柜”;要么坚持自己,引来亲戚邻居的指点、唾骂,使家人“抹黑”。进退维谷。 在美国,一个小男孩意识到自己的“不同”。 这个年轻的纽约少年,坐在自家门前的台阶上哭泣着。 他在博客上写道:“我是同性恋,我很担心我的以后,我害怕人们讨厌我。” 即使美国已经实现同性婚姻合法,民众的“恐同症”也难以治愈,甚至2015年以前,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建议禁止男同献血。 青春期往往是苦难的始发期,因为他们太“特别”。 他们会因恐同遭受攻击、骚扰和挑逗,而这仅仅是一方面的苦难。 在承受别人异样眼光的同时,还必须得接受自己。 在太平洋的另一端,俄罗斯,“恐同”氛围更是严重。 有个测试视频,两个男性(演员)牵手走在路上,频频招来侧目、咒骂,甚至肢体碰撞。 众所周知,俄罗斯以“战斗民族”著称,甚至童话中的公主都是体格健壮的。“娘炮儿”当然难以容忍。 有人说: 我们的文化里, 把生育当目的,把无知当纯洁, 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 “我们的文化”的范围太大了,包括不同宗教、不同政治、不同国家、不同地域。 不管是古希腊、古巴比伦还是中国,在上古文明甚至中古文明中,同性之爱从来不是禁忌。 直到后来,宗教、道德,人为自己的思想与躯壳上了种种镣铐。 这镣铐也成为“我们的文化”中的一部分,而我们逐渐习惯了,意识不到它的束缚,甚至能带着镣铐跳舞。 就像心脏疼了,才意识到心脏的存在。 只有感到枷锁让自己痛苦,才意识到枷锁的存在。 恐同, 不管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 都 疼 。 |